季明瀚很快恢复了平静，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，主动伸出手：“霍哨长，辛苦了。” 霍秀珍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。 手指修长，保养得宜，虽然也有常年练舞留下的薄茧，但与她那双布满冻疮裂口、关节粗大变形的手，已是天壤之别。 她顿了顿，没有去握那只手，而是缓缓地，抬起右臂，对着季明瀚，敬了一个极其标准、极其用力的军礼。 动作一丝不苟，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和沉重。 手臂绷得笔直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和一生的时光。 她就那样，在飘雪的哨所门口，在跳动的炉火光芒映照下，对着他，敬着礼。 目光穿过短短几步的距离，穿过氤氲的热气与寒冷的空气，沉沉地，落在他脸上。 那目光里，有太多太多复杂的东西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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