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几天,薄聿那个一起长大的佛女青梅。
苏莲,找上门了。
她没来我跟前,直接请动了薄聿的师傅,那位德高望重、据说早已不问世事的老和尚。
消息是薄聿带回来的。
他进门的时候,脸色不太好看,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。
屋里没开灯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,勾勒出他僵硬的侧影。
我正窝在沙发里,给欢欢梳毛。
金毛温暖的躯体靠着我,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
“师傅批了你的命。”
薄聿开口,声音干涩。
梳子停在欢欢厚厚的毛发里。
我没抬头:“批出什么了?狐狸精转世?”
静了几秒,他的声音沉甸甸压过来:“九十九世娼妓。”
空气好像凝固了。
欢欢不安地动了动,呜咽一声。
我抬起头,看向他。
“你信了?”
逆着光,他的表情模糊不清,只有一个冷硬的轮廓。
“师傅说,”
他继续,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“业障太深,需经俗世考验,才能验证……你是否真心。”
“俗世考验?”
我重复这四个字,喉咙发紧,“怎么考验?”
他没回答,只是看着我,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。
有挣扎,有怀疑,或许还有一丝……他极力掩藏的动摇。
“苏莲提的?”我问。
他沉默。
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欢欢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,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手。
“考验什么?”
我执拗地问,指甲掐进掌心,“考验我这第九十九世娼妓,能不能为你守身如玉?”
薄聿猛地别开脸,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。
答案,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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