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擦，却总也擦不干。“爸爸，喝水吗？”我端着水杯小声问。他勉强睁眼，眼神涣散：“丫头几点了？怎么还没睡”声音虚弱得快听不见。我把吸管凑到他嘴边，他吸了几口，突然剧烈咳嗽，水溅得到处都是。我急忙拍他的背，能清晰摸到他瘦削脊骨的震颤。咳嗽平息后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，眼神清醒了些：“王兰回来了吗？”这是他第一次在迷糊中叫出母亲的名字。“妈妈明天来。”我轻声说。他却像没听见，喃喃自语：“告诉她别走那天我不该发脾气”我的心一沉——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的，是自已当年的“发脾气”。那夜我几乎没合眼。父亲时而清醒时而迷糊，呓语里记是深埋的遗憾与自责。我这才明白，这些年他不仅扛着病痛和经济压力，还背负着对婚姻失败的自责。清晨，母亲早早来，看到父亲的样子皱起眉：“怎么比出院时还差？”父亲突然睁眼，怔怔地看她：“你来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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