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风后的殷淮如遭雷击,整个人怔在原地。
他猛然想起地牢那日,昭安只提到“媚欢”,却从未提起蛊毒。
原来让他欲罢不能,夜夜欲望纠缠的缠心蛊,竟然出自沈娇棠之手!
他素来多疑,对任何人都存三分戒心,却唯独没怀疑过沈娇棠。
在他眼里,沈娇棠娇弱美丽,柔软可欺。
而欺骗他的人,正是他眼中最单纯无害的那个!
殷淮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“喵—!”手中小奶猫突然吃痛,在他手背留下几道血痕,挣扎着逃开了。
沈娇棠闻声抬眼,赫然瞧见屏风下,露出一角绣着麒麟纹的官袍。
她浑身一凛,血液瞬间冻结。
她眼睁睁看着殷淮从屏风后走出来,双目赤红如血。
沈娇棠全身发颤,同样的场景,给他下蛊那日,她有多欣喜,现在就有多害怕。
殷淮一步步朝她逼近,“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,是不是陆青山告诉你的!”
殷淮一掌掐住她的脖颈,声音冷得骇人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,接近我有什么目的!”
沈娇棠知道殷淮全都听见了,他素来多疑,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说谎。
她被他掐得呼吸困难,艰难发音,“我不是什么人,我也不是存心想要骗你,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对付陆青山和昭安。”
所有的巧合,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。
殷淮想到自己这段时日,像傻子一样让人愚弄了,为她扫清一切障碍,手掌越收越紧。
“所以,你一直在利用我!”殷淮低吼出声。
“你早就知道那对狗男女的丑事,更知道陆青山在帮昭安脱罪。”
他越说声音越冷,“你在我面前透露冯善的名字,模仿廖长安的笔迹,还让我在脚踏下发现那封信,全都是你设计好的,对不对!”
沈娇棠苍白的脸上,泪水夺眶而出,“督主,当时我实在是走投无路,才会出此下策。”
沈娇棠的无奈,等于承认了殷淮之前的那些话。
一切都是欺骗,包括她说会等着他的那些话。
殷淮的手收得更紧了,沈娇棠想要再解释什么,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。
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越涌越多,顺着沈娇棠的脸颊滚落,滴在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上。
殷淮的手死死箍在沈娇棠纤细的脖颈上,背叛的痛苦,被人愚弄的耻辱,席卷着他的心。
那些甜蜜的过往如刀,一刀刀凌迟着他的灵魂。
他以为她和那些算计他的人不一样,其实也没什么分别。
殷淮的心痛极了,他真的很想就这么杀了她。
可当目光触及她脸上滚落的泪珠时,他最终还是软了心肠,松开了手。
“从此以后,我们互不相欠,别让我再看见你!”
这句话像是从殷淮齿缝间碾出来一般,脸上的表情是沈娇棠从未见过的冷漠。
沈娇棠泪流如注,细白手指紧紧抓着殷淮的衣袖,“督主,虽然我以前骗了你,可我现在对你是真心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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